雨滴敲打着窗户,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玻璃上焦急地叩击。俞白杨坐在祖父书房的地板上,周围堆满了泛黄的书籍和尘封的纸箱。三天前祖父的葬礼结束后,整理遗物的任务就落在了他这个唯一的亲人身上。
“考古一辈子,最后就留下这些破烂。“俞白杨自嘲地笑了笑,抹去额头的汗水。作为北大考古系的研究生,他本该对这些“破烂“视若珍宝,但此刻只有疲惫和失落。
一个不起眼的檀木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它被藏在书架最底层,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俞白杨伸手去拿,指腹触到盒盖的瞬间,一种奇怪的刺痛感从指尖传来,仿佛被静电击中。
“这是...“
盒子没有上锁,但盖子却异常沉重。俞白杨费了些力气才把它打开。盒内衬着暗红色的丝绸,中央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镜,约莫巴掌大小,镜面已经氧化成墨绿色,边缘刻着繁复的纹路——不是常见的花鸟鱼虫,而是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怪异符号。
镜子下方压着一本薄薄的笔记本。俞白杨小心翼翼地取出翻开,第一页上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九幽地宫考察记录,1987年9月,俞正山。“
“九幽地宫?“俞白杨皱眉。祖父生前从未提起过这个地方。他快速翻阅笔记本,大部分内容已经模糊不清,但有几页特别标注的文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地宫确在秦岭支脉,入口被'七星锁龙阵'所封...青铜镜是关键...千万不可...“
后面的字迹被一大片暗褐色的污渍遮盖,俞白杨心头一颤——那分明是干涸的血迹。
他拿起青铜镜仔细端详,突然,镜面闪过一丝诡异的青光。俞白杨差点失手将它掉落,等他定神再看时,镜面又恢复了平静。
“见鬼了?“他嘟囔着,却鬼使神差地将镜子举到面前。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一片模糊的山脉轮廓,中央有一个闪烁的红点。俞白杨倒吸一口冷气,镜子差点脱手而出。等他再次看向镜面时,景象已经消失,只剩下自己苍白的脸。
“这不可能...“
俞白杨的心跳加速,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祖父生前是著名的考古学家,但晚年却鲜少发表论文,总是独自进山考察。难道他一直在寻找这个所谓的“九幽地宫“?
他继续翻看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张手绘地图,上面标注着秦岭某处的详细地形,中央画着一个醒目的“X“符号。地图边缘写着一行小字:“若我不归,毁掉此图,切记!“
俞白杨的手微微发抖。祖父的字迹在这里显得异常凌乱,甚至透着一丝恐惧。他想起祖父临终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小心...“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整个房间。俞白杨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祖父一生中最大的秘密——一个足以让这位见多识广的考古学家在临终前都念念不忘的秘密。
他合上笔记本,目光再次落在那枚青铜镜上。镜面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冷光,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他。
“九幽地宫...“俞白杨轻声念出这个名字,一种奇怪的宿命感油然而生。他知道,自己的人生轨迹在这一刻已经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