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尿湿裤子

“娟姐,很对不起。”风彬急忙跟秦娟道歉,人家好心收留他们爷俩,赏口热乎饭。自己却因为冲动把事态进一步扩大,对方财大势大,一个小小的食为天难以与之对抗。

风彬并不害怕任何恶势力,然而引火烧了秦娟,让他于心不忍。“是我太冲动了,您别怕,出事情我担着,绝不连累食为天。”

“你为我出头,让你一人担责,那我是什么了?”娟姐江湖气十足,隐约透出一股大姐大的气韵,“虽然喜乐登有副市长赵伟做后台,但是也该遵守法律吧。大不了鱼死网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来,大彬,小叶子,我们继续吃饭。让一帮畜生搅和,饭都吃不安生。”

希望对方遵纪守法?一想到这儿,风彬便觉得好笑。他头脑转的飞快,想着如何对付赵有龙,让他不敢采取报复行动。一对萍水相逢的人,因为机缘巧合就这样走到了一起,并且随着事态的发展,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密,几乎是捆绑到一起,分不开。

一夜无事。第二天也没有大事情发生。只是娟姐跟大胡子烧烤店的老板吵了一架。烧烤店租用了秦娟食为天门头的一部分,已经欠了三个月房租未付。起初,娟姐去讨要房租时烧烤店老板东子还很客气,后来便摆出一副欠账的是大爷的态度,耍起无赖,“要命一条,要钱没有。”东子的态度嚣张蛮横。

“他有后台,他哥是滨江区的城管队长。”娟姐言语颇为无奈,“喜乐登的保安头子是烧烤店的常客,自从我跟喜乐登闹翻后,他便嚣张起来。”

“又是喜乐登!”风彬从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白搪瓷缸子里面喝了一口茶,一口把茶梗吐出来,“娟姐,你怎么跟喜乐登闹翻的?仅仅是因为一张药方?”

秦娟欲言又止,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足勇气说道:“老弟,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风彬笑了笑,识趣地打住,不再继续追问,两人认识的时间不长,还达不到彼此信任推心置腹的境地。“烧烤店欠了食为天多少房租?”

“六个月,三十万。”

风彬默默记下了这个数字,决定连本带息帮娟姐讨回来。

吃过午饭的时候风彬去了一趟码头,稍稍出手便把昨天做苦力的工钱讨了回来,足足有一千块之多。当然他的劳务费并没有那么多,包工头被迫着大方出手,多给了一些,好让邪神一般的男人从他眼前消失。

风彬给小叶子买了一条裙子,一双凉鞋。剩下的钱又买了些米面粮油鸡鱼肉蛋等。娟姐后厨的冰柜马上见底,三人即将面临断炊的危险。他不是没有动过搬出来找地方住的念头,一想到娟姐面临的艰困处境,让一个女人去独自面对,他又于心不忍。

他这顾家男人的举动,让娟姐开心不已。一条新裙子和一双凉鞋,让小叶子十分开心。

“娟姐,赵有龙平时住在喜乐登吗?”风彬意有所指。

“听人说他在喜乐登有一间专属套房。平时是不是住在里面,我不知道。”

“能弄一张他的照片给我吗?”风彬问道,“我要见识见识江宁市所谓的青年才俊,著名企业家。”

“喏,”娟姐不屑地向外努了努嘴,喜乐登大酒店的户外屏幕上,正播放赵有龙接见客人的视频。长了一张好看的皮囊,有点玉树临风的奶油小生的样貌。但落在风彬的眼中,赵有龙就是一个严重的肾虚病患者,六味地黄王丸的主要消费客户。“你要干什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风彬笑着说道,“我虽然不清楚赵有龙这厮对食为天做过什么,不把他熨烫平整,恐怕食为天这块招牌,很难再立起来了。”

娟姐神色黯然,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谢谢老弟了!”娟姐动情地说道,“跟他们斗,太危险了。他们太残忍阴险!还有官家做后台,为他撑腰。”

“不担心,交给我了。”

风彬还没来得及解释他的行动计划,食为天的大门便被粗暴的推开,江宁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右武带着四个警察气势汹汹给的闯了进来。

娟姐大吃一惊,慌忙起身上前迎接,风彬轻轻拽住了她。

“就是你?”李右武用睥睨的眼神看着风彬,上下打量了一番。

“同志!”风彬说道。

“同什么志?谁跟你是同志?叫我警官。”李右武咧了咧嘴,根本不屑于跟风彬一个码头干苦力的棒棒志同道合,“就是你,一招废了喜乐登酒店三个保安,包括功夫最厉害的保安队长。二十多号保安硬是没拦住你,他们说你一个大鹏展翅,从地下室的门口飞掠而入,出手狠辣干脆,没有拖泥带水。现场的保安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废了其中最强的三人,还能够全身而退。好功夫,甚至在你飞掠的过程中,还破坏了两个摄像头。厉害!佩服。”

“哈哈哈!”风彬大笑,“警官,保安们的话你敢信?”

“信,绝对相信!”李右武没有查觉风彬问话中的陷阱,高声说道:“他们的话是最有利证据,你行凶的最有力的证据。”

风彬难掩嘴角的笑意,“警官,如果你是来办案的,就该首先出示你的证件。首先我问你个问题,喜乐登地下一层的入口,到事发地有多远距离?”

“这个…….”李右武翻了翻眼,没有吱声。

“一百五十米。”李右武身后有个警察想表现,痛快给出了答案。

“对,是一百五十米。”李右武很欣赏手下的快速反应能力。

“警官,一百五十米,我飞过去的?”风彬盯着李警官,“您是不相信科学,还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一个凡人真能蹬萍渡水,走鼓粘棉,轻功盖世天上飞?我是长了翅膀,还是喜乐登大酒店给我挂上威亚?喜乐登保安们的荒诞言语,能说明什么?”

“这……”李右武破天慌结巴起来。

“还有,李警官,以您这么多年的从警经历,您见过这样的人吗?还有,即使我会飞,在疾飞的过程中,又怎样破坏的摄像头?难道你们把我当成大罗神仙,一个响指就能破坏一切?您被那些保安耍了。那些保安把你们当成了傻瓜,随便胡诌了一段武侠片上的打斗场面,哈哈哈,李警官就把他当成了证据?”

李右武身后的警察们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是一头蠢猪,被一群保安戏弄。有一个警察悄悄从身后拉了拉李右武的衣角。李右武会意,咬牙说道:“我会派人继续调查。”接着又左右打量一番,“怎么,食为天开始营业了?龙大少答应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风彬贴着裤缝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李右武哎吆一声,身体象虾米般弯下,双手捂着裆部,脸上冒出冷汗,一股尿瞬间打湿裤腿,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的警察震惊不已,足足有两分钟的时间才有人反应过来。

“快!去医院。”又一个警察高喊,四个警察手忙脚乱抬着李右武,狼狈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