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谦带领五百余悍勇老兵,亲自赶到城中,到了贾府门前。
贾府门前的奴才见几百大兵赶到,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急忙问:“各位军爷,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这儿是贾富贵家吧?”郑伯谦坐在马上,问。
看门奴才点头,道:“正是,我们家老爷的兄长可是在神京做官呢!”
提起那个人,两个奴才的脸色明显倨傲了几分,先前的恐惧烟消云散。在他俩看来,面前这些兵不过是一群丘八罢了,嚣张什么?迟早得让高迎风弄死!
“是贾富贵家就好。”郑伯谦满意的点点头,翻身下马,手按在腰间剑柄上,径直朝大门走去,他麾下士兵见郑伯谦走,也跟了上去。
“你们要干什么?”两个看门奴才又惊又怒,道:“就算是要拜访咱们老爷,也得容咱们通报!告诉你们,就算是那钦差什么何谋全,要见咱们老爷,也得下拜帖!”
“滚开!”有士兵冲上前,替郑伯谦开道,一脚把这奴才踹倒在地。
“你这个贱命的丘八,敢打我?”奴才又惊又怒,坐在地上指着一群士兵大骂。
“呱噪!”
先前那士兵一脸不耐烦,一刀劈死了这奴才,还剩下的那个奴才见这些兵杀人,吓得说不出话来;标营士兵的凶狠与蛮横,可见一斑!
砰砰砰!贾府的大门被锤得山响。
“狗奴才!不是说了有人要先通传么?敲门作甚?”门里,先前迎接何谋全的管家一脸不耐烦,取下门闩,打开门。
头还没抬起来,嘴里就崩了一句话出来:“什么人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惹恼了——”
话没说完,戛然而止。管家捂着脖子倒了下去,眼神里弄弄的惊恐。
郑伯谦提着还在滴血的刀,朝着地上的尸体啐了一口:“要你命的人!惹恼了谁?惹恼了你家老爷?郑某要是怕,岂会来?”
指挥麾下士兵把挡在门槛上的尸体搬开后,郑伯谦用刀指着府里,道:“冲进去,一个不留!”
……
大兵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贾府上下,男男女女,主子奴才被杀了个干净。凶狠的士兵对贾府人的求饶没有丝毫动容,搜山检海,三百多名士兵把整个贾府搜了个底朝天,将但凡能找到的活物全部灭杀了。
最后,只剩了东厢房深处边的一间房,郑伯谦提着刀,率领士兵将房间团团包围。
外边动静虽不大,但是也不小,奇怪的是,贾富贵竟然一点反应没有。
郑伯谦派了一名士兵听房,那士兵耳朵贴在门上只听了不到三个呼吸就退了回来,朝着郑伯谦拱手道:“将军,老东西在行人伦……”
厢房内,一架木床正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几嘎几噶的声音,没错,贾富贵正和他新纳的小妾在那啥……
“贾富贵确定在这间屋?”厢房外,传来了粗犷的男音。
“确定,老、老爷……在新夫人屋内……”
“新夫人在哪间?”
“就是这间……”被士兵揪住衣领的奴才战战兢兢的指着一间面前正发出奇怪声音的房间。
“知道了。”噗!大刀划过,奴才应声倒下。
郑伯谦带着人,一脚踹开了贾富贵所在的房间,不堪入目的场景映入了郑伯谦及一众士兵的眼帘。毫无疑问,之前传到郑伯谦耳中的那些奇怪声音,就是这个好发出的。
“谁啊?”
正忙的贾富贵发现房门被踹开,惊讶间回头一声冷喝,这才看到提着刀的一群士兵,门外站着一大群正在杀人的剽悍士兵,贾富贵竟毫无察觉。
“贾老爷真是好兴致。”郑伯谦冷笑,指使士兵进屋。
来不及贾富贵看清来人是谁,两名士兵冲了进来,到了床近前,一把将贾富贵从床上抓了起来,扔在地上。
这一砸,似乎让兴奋的贾富贵回过神来,他猛然抬头,却惊讶的发现,这屋外屋内居然闯进了一大群士兵。
窗花上,还有血迹!
“你是谁?想干什么!”贾富贵疾言厉色,怒斥郑伯谦:“我哥哥可是周相的人!”
“贾老爷哥哥是谁啊?”郑伯谦不屑一顾,道:“有五边总督、晋州刺史杨和大吗?”
“杨总督位高权重,又深得周相信任,吾兄自然比不了……”贾富贵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吾兄可是京官!三法司上下都与他交好,你要是敢动我,吾兄岂能放过你?杨总督会放过你?”
“可惜,杨督却惨遭刺客杀害,外面盛传是高迎风派人杀了杨督,你不去为他报仇,找我作甚?”贾富贵又说道。
贾富贵拿出他在京师做官的哥哥来震慑,确实能镇住一般人,莫说是郑伯谦,就算是杨和也得买他几分薄面。但他今天是震慑错了人,因为要做掉他的是何谋全。
郑伯谦大笑,道:“看你都要死了,我也告诉你吧,杨督就是钦差协理何大人杀的,只不过他把这事儿栽赃给高贼罢了。”
“何大人?”贾富贵大惊,失声道:“就是上午来拜访我的那个何谋全?”
“是的。”
郑伯谦围着贾富贵转圈,道:“不过,你怎么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贾富贵无语凝噎,说不出话。
“贾老爷,上路吧,本将亲自送你。”郑伯谦提刀。
“等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贾富贵大叫,蜷缩着往后缩,想躲到小妾身后,然后一丝不挂的小妾在这场景下,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为什么?”郑伯谦淡淡道:“贾老爷你忘了?你杀了我的兵,剁了他脑袋,拿我的兵做药引子,我这是寻仇来了。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全家除了你俩,都被我杀了。”
噩耗传来,贾富贵几近昏厥。怪不得他刚才似乎听到了一些叫喊声、喊杀声,原来是家人在被这些兵追杀。
“你不能杀我,我兄长在京师大理寺做官!”贾富贵再次把他哥哥摆了出来,心中似乎还有一丝侥幸心理。
“只要把你们杀干净,谁知道是我干的?”郑伯谦摇头,面带同情道:“贾富贵,你说你惹何谋全那疯子干嘛?你死的不冤。”
噗!郑伯兼一刀劈了下去,鲜血喷溅到他脸上。郑伯谦擦了擦脸,收起刀转身向屋外走去。
“将军,这个女人怎么办?”身后的士兵看还有一个女人,急忙大喊,请示郑伯谦。
“斩草必除根,留着作甚?”郑伯谦回头,瞥了一眼,冷声道:“大人怎么交代的,还需要我教你?”
“是!”士兵点头,转身朝女人靠近,不顾女人的苦苦哀求,将已经惊骇欲绝的女人送进了鬼门关。
“把府里所有能带走的财宝全部带走,然后放火,烧了府邸。”大门口,郑伯谦看着尸横遍野的贾府,下令道。
大火点燃,火势冲天,古门寨首富恶霸贾家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郑伯谦装好财宝,带队离去。
贾府满门被灭,成为了古门寨的一大热点,百姓奔走相告,鸣炮以庆之。
后经查明,魏愣子并不是忠义营的兵,说魏愣子是忠义营的兵,只是何谋全拿来当郑伯谦做脏活的借口和证据。
贾府倾覆后,各种财宝金银兑换,购买粮草,加上贾府本身存储的粮食,何谋全得粮食十万石,极大缓解了大军严重缺粮的困难局面。
意外解决了粮食问题,行军的议题再次被摆在了军事会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