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你妈好像不要你了

马科斯此时慌乱无比，她清楚清楚叹息之母的动作意味着什么。

“我母！你...你不能相信他，这只是他为了活下去而欺骗你的谎言！”马科斯极力辩解着，试图将叹息之母的视线拉回。

然而她聒噪的声音引起了叹息之母的不悦，只见叹息之母挥了挥手，马科斯的嘴巴便消失不见。

“说出你的谏言，凡人。”叹息之母的语气无喜无悲，只道是平常。

这时吴忧感受到自己的行动能力恢复，他站起了身，露出了一副微笑。

他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不存在的衣领。

“尊敬的叹息之母。”他语气平静，毫无波澜“恕我直言，您刚才的交易对象，也就是玛塔·马科斯女士，她已经是一只僵尸股了，在她身上继续投资是一件很不明智的选择。”

“看看她的手段，低效、落伍、高风险、低回报，蜷缩在这座剧院当中，接受着您的赐福，享受着信徒们对您的崇拜，却连100个灵魂都不能直接交出。”

“这样的代理人，恕我直言，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她就像一只趴在腐肉上的蛆虫，满足于眼前的苟且，早已失去了进取心和开拓能力。”

“您将力量赐予她，她却只能带来这点微不足道的回报，甚至还需要您亲自降临来处理麻烦。”

“这难道不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吗？”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无法反驳的马科斯脸上。

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极致的羞辱和愤怒，若非嘴巴消失，恐怕早已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而刚刚恢复了一点听力的康斯坦丁，在听到吴忧的话后，冷汗浸湿了后背。

疯子！这家伙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竟然在跟一位古老邪神谈论投资回报率和代理人效率？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驱魔！

叹息之母依旧静立着，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

吴忧感觉施加在身上的压力又减轻了一些，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或许早已厌倦了千篇一律的奉承和祈求，反而对这种新颖的论调产生了一点兴趣。

或者说，她们只关心实际的利益。

“那么，你，”冰冷的女声再次响起，直接在吴忧脑海中震荡“渺小的闯入者，你又能提供什么？”

来了！

吴忧心中一定，脸上笑容不变。

“我？我能提供的，远比她多得多。”

“我可以为您带来更高质量、更大数量的祭品。”

“我可以帮您建立更有效率、更隐秘的‘渠道’。”

“届时，您的伟大将传遍整个世界，每天都会有数以千计的灵魂献祭给您。”

这些话并非是吴忧在夸大其词，他十分清楚，在利益面前即便是自己的生命每一天都有人赶着要卖，更别说那虚无缥缈的灵魂了。

而要做到这一步需要大量的，海量的金钱，恰好吴忧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数百亿的美金在主神空间也不过是一方黄金十点奖励点罢了，况且他手上还有比黄金更值钱的东西，那就是寿命。

“看看外面吧。”吴忧继续说服着叹息之母，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尽管四周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个时代，绝望就像空气一样弥漫。城市里，无数灵魂在麻木、在沉沦、在无声地哭泣。”

“社交网络、资本异化人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容易感到空虚和孤独。”

“这些，都是尚未开发的沃土，是最高品质的‘绝望灵魂’来源。”

“我可以为您建立全新的渠道，更隐秘，更高效。”

“不再需要这种实体据点，不再需要这些麻烦的仪式。”

“想象一下，您的力量，您的‘伟力，通过无形的网络，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每天，都会有成千上万迷失的灵魂，在不知不觉中，将他们的绝望、他们的悲伤，汇聚成献给您的洪流。”

“数量，是玛塔·马科斯永远无法企及的。”

“质量，是那些被动承受痛苦的灵魂无法比拟的。”

“这，才配得上您伟大的存在。”

吴忧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康斯坦丁听得目瞪口呆，他从未想过，有人能将散播邪恶与绝望，说得如此具有商业前瞻性。

马科斯更是气得浑身发颤，几乎要背过气去，若非被叹息之母的力量禁锢，她恐怕早已不顾一切地冲上来。

黑暗中，那华贵的妇人轮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周围阴寒绝望的气息，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仿佛古井无波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凡人.....”叹息之母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少了几分纯粹的冰冷，多了一点难以捉摸的意味。

她对吴忧的提议十分感兴趣，她飘离在这个世界太久了，凡世间的变化让她感到陌生。

但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太想要抛弃自己这位虔诚的信徒。

毕竟她并非全知全能，而凡人狡诈也让她所有提防。

稍加思索过后，叹息之母继续说道：“你的谏言十分有趣，可我为什么要选择你？”

“你又要如何证明自己的价值？”

吴忧深吸一口气，说道：“证明的方式有很多。最直接的，莫过于展现我的价值。”

“不如这样，尊贵的叹息之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来取代玛塔·马科斯的位置。”

“如果您觉得我比她更称职，那么，我将为您献上您所期望的一切。”

“如果您认为我不如她，那么，我的性命，任凭您处置。”

这是豪赌，也是试探。

康斯坦丁听得心惊肉跳，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可能还没有好利索。

这家伙不仅敢跟邪神讨价还价，还敢主动请缨，想要取而代之？

疯了，绝对是疯了！

叹息之母，沉默了一会，随后随手一挥，马科斯的嘴巴再次出现。

紧接着一道紫光照耀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