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留下一笔数额不菲的金磅，希望餐厅能在小饼干正式投入生产之前，为那七十六人提供健康的食物。
又指挥雷契尔将铁桶搬运至附近下水道入口附近，找到在附近巡逻的警察，将消息传至特别行动局。
半小时之后，看着被一群麻袋先生提上密封马车的斑斓铁桶。
维克多瞪直眼睛，那玩意可是我的战利品，怎么转眼被你们拿走了。
那可是一颗定时炸弹，魔鬼姥爷有几百种办法用来找乐子，就这样被搬走了？
与艾琳一同走来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一把捏住维克多的手掌，不停用力摇晃。
“可真是太感谢你了，奥格尔格先生，我们很长时间没有对纽卡斯区做过卫生调查，没想到下水道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麻烦。
从前以为布雷拉王国的超凡者只会制造麻烦，但很高兴我错了，我会向市政厅为你申请等同墨洛尔公民的权力，作为您向研究院提供帮助的回报。”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还有类似的发现，请务必转告。”
维克多接过精致的小纸片，略微一扫。
瓦尔德拉达研究所，生物学研究牲——尤尔·肖恩。
没兴趣，我最讨厌的生物就是研究牲。
看出维克多的不爽，艾琳适当微笑插足于交谈：
“肖恩研究员，希望您能从分析出一些预防瘟疫的方法，特别行动局期颐于能有效根治人口密集区隐患的医疗手段。”
“当然，当然……我们都怀有一样的信念，艾琳·佩格女士。”
话虽如此赞誉，尤尔·肖恩的目光一直放在维克多处。
他极度好奇这位来自布雷拉的巫师，是如何将足以感染数百上千人的霉菌浓缩成一团油膏状物质。
如果将这种技术放在其他领域，比如——军事，那将成为一件足以改变战争格局的伟大武器
“您认识赫尔高塔的……”
“肖恩研究员，已按照一级标准将危险物密封完毕，是否立即返回。”
同行者的提醒，让略显亢奋的研究牲，带着遗憾再三邀请维克多务必前往瓦尔德拉达研究所，在学术的圣地，他们必然能产生诸多共同话题。
尤尔·肖恩又从外出所穿的蓝色双排扣礼服中取出两张金箔镶边的卡片，略带遗憾向艾琳解释：
“在这美丽的夜晚，我本想与爱人一同前往萨拉特剧院欣赏罗蒂女士演奏的优美旋律，避免错过一场浪漫的音乐盛典，但在我面前有一对更合适聆听美妙乐章的青年男女。
请代我欣赏罗蒂女士为瓦尔德拉达演奏的乐章，我会由衷感激。”
艾琳神色有些激动，右手捏着卡片似乎不敢相信：
“您是指那位创作出《月之舞》与《朦胧湖光》的罗蒂女士吗？天哪，我早就想亲自聆听她手指跳动出的美丽音符。”
“当然，祝两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研究牲来得匆忙，走得也是极快，维克多看着逐渐远离的车队，语气莫名。
“这可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你在低语些什么。”艾琳眨着眼睛，路灯透过报童帽前沿的模糊光线，让她纯粹无瑕的紫色眼眸更增添一份朦胧，在黑夜显得更为动人。
没得到回复，她看着逐渐远离的马车，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没有太过冲动。
据肖恩研究员的描述，如果铁桶中宛如油脂的剧毒浓缩物在空气中散播。
一天之后纽卡斯区将爆发大面积的病情，流动的人群会将病毒带至城市各处，瘟疫将从最不起眼的角落席卷整座城市。
她的眼里泛着笑意，感觉终于做了些有价值的事，一种满足感从心中涌起。
如果凯瑟琳能帮到那些孩子的话……
手里捏着两份珍贵的入场券，艾琳先是琢磨一番，她很想去聆听音乐会。
但有些不放心维克多乱跑，这家伙肯定能惹出一大堆麻烦事。
“维克多，你喜欢音乐会吗。”
“不喜欢。”
维克多对于不懂的东西，不会糊弄人，他确实对音乐会没什么兴趣。
上辈子是个忙着毕业的文科研究牲，对古典音乐缺乏理解，且魔鬼也没有用音乐歌舞赞颂深渊意志的传统，双重叠加约等于音乐白痴。
“有兴趣和我去欣赏一场音乐会吗？罗蒂女士在瓦尔德拉达的首次弹奏，可是很难得的机会。”
没听过的名字，让维克多显得更没兴趣。
他想去找乐子，而不是浪费时间坐在红色丝绒椅子上昏昏欲睡等待折磨。
“没兴趣，我对音乐的理解仅限于一种以声乐表达内心意志的时空艺术。
大多音乐演奏者都是流于形式的低劣贩子，以为靠炫酷的旋律和技巧就能打动内心，最终却变成空洞无意义的嘶吼。”
“这不是挺懂的吗，我保证罗蒂女士比你见过的任何音乐演奏者都要优秀。”
艾琳以第一次认识维克多的眼神，再三上下黑发青年观察，她承认自己看走眼了，原以为仅是不在乎礼节的好色者。
经过几天的接触，发现他是个擅长法术，诡辩水平很强，具备一定审美能力的好色者。
发现维克多确实没有一点兴趣，艾琳神色微妙，她已找到应对方法了。
“或许，我有办法让你见到《莫迪夫人》的作者呢。”
倒吸一口冷气，维克多以第一次认识的目光打量艾琳，他最初把这不知死活招惹恶灵的丫头当成疯婆子。
现在发现，她不仅是个疯婆子，还是个会抓住魔鬼弱点，特别麻烦的疯婆子。
“先给情报，科蓝卡的性别。”
“女性。”
果然……只有女性才能写出如此劲爆细腻的东西，哪像臭男人除了写雷子就是大腿，真低俗。
维克多靠近艾琳些许，观察周边街道无人，侧头低声道：
“科蓝卡女士，还有《莫迪女士》的续作吗，出于学术的目地，我有必要研究墨洛尔当前流行的文学著作。”
“或许我们能边走边说。”
艾琳翻着白眼向街道右侧走去，身边有个大美人，维克多这没眼力的好色鬼从来就没正眼看过。
那破书不就是一个寡妇和几个年轻冲动学生的暧昧故事吗，有什么好看的。
“好吧，好吧，为了文学追求，我只能忍痛欣赏一场音乐会了，真苦恼。”
在维克多跟上脚步后，艾琳忍不住询问刚才的事情，凯瑟琳从那糟糕模样变成一个纯洁的泡沫，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维克多，你我也算联合食品公司的同僚了，能否简单解释处理凯瑟琳体内病毒的办法，这种技术能用在活人身上吗。”
“嗯……”根据魔鬼从不说谎的原则，维克多斟酌了一番言辞，准备巧妙回避这棘手的问题。
救人？是正派魔鬼该干的事吗。
“根据等价交换的原理，每当拯救一条性命，就意味着其他地方会有一条生命离去，凯瑟琳是很罕见的案例，她已经死了……”
“你似乎对于一些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会用各种托词糊弄呢。能简单撒谎说不是，但依然能找许多看似有关的话转移重点。”
“哦，所以艾琳女士开始对监督对象做心理分析了，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维克多余光扫过街道，指着一间尚在营业的裁缝店。
“难道喜欢音乐的艾琳女士，会选择穿戴一身不合时宜的武装进入观众席吗，这是否显得过于轻佻了。”
艾琳穿着便装，仅从外观来看有些滑稽，高挑身形因报童帽而莫名低微几分，臃肿的长款黑色羊毛大衣盖住傲人资本，连带着大长腿都掩盖许多。
反观维克多倒是穿着体面的黑色双排扣正装，襟领露出边缘的棕榈花纹淡金马甲带着一抹复古，笔直工作裤配以简约皮靴，沉稳中又带着一抹古典风气。
“说的也是……那就请维克多先生等待片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