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北二顾

“啊?”，刘白惊得筷子都拿不稳了，“你就这么拒绝了清华北大？”

贾济点点头，面不改色地继续吃饭。

“你疯了，那可是清华北大啊，你再怎么喜欢生物，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放弃保送了啊，那可是清北！”刘白感觉自己已经没有胃口了。

“大不了......”，贾济咽下一口饭，“大不了等生物竞赛完，让他们再来请我一趟。”

“是是是，你现在是出息了，数学奥赛金牌得主，清北的数学系都拒绝了”，刘白竖起大拇指，“我也不多说，只求你以后发达了，以后别忘了我糟糠之友就行。”

糟糠之友？可以这样用吗......贾济默默尴尬。

贾济保送的新闻有多沸腾，贾济拒绝清北的新闻就有多爆炸。

只要认识贾济的，几乎都问了一遍贾济放弃的原因，得到的答案也都是：想学生物。贾济非自己所好不学的性格也由此传开。

班主任，年级主任，甚至是校长，都劝过贾济，不要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保送机会。贾济却始终没有松口。

事情的热度下去了，月考也差不多来了。贾济还记得，自己暗自发过誓，这次要考到年级第一。

备考期间，贾济做语文作业时，阅读题出现了这么一篇文章，讲的是人工智能能不能成为一个“人”，里面提到，人和人工智能最大的区别之一便是记忆系统的不同，人类的记忆在调用时几乎不怎么需要检索，若是已经铭记于心的记忆便是信手拈来；而人工智能的记忆依靠的是硬盘系统的存储，每次提取信息都需要检索一遍......最后文章得出的结论便是人工智能并不能成为“人”。

「芯球」罕见地主动开口了：“你觉得这篇文章说的对吗？”

贾济思考了一会，答道：“反正在目前的人类文明中，是这样的。”

「芯球」没有回应，沉默了下去。

月考来了，理科贾济都没有放在心上，往往都可以考满分。只是语文和英语，贾济捏了一把汗。

不过，做语文的时候，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如同之前看到的那篇文章所说，人类的记忆是“内化”过的，如果熟记下来是非常容易调用的，恰好「芯球」的记忆刻写能力很强，刻写过的记忆几乎不会被遗忘。

就好比文言文阅读，大部分的文言实词贾济都已经在「芯球」的帮助下了然于心，再加上他已经勤加练习过很多题目了，所以语文对于贾济，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困难了。

有了语文的开门红，英语考试贾济也充满了信心，林瑾莞之前教过了他英语的5种基本句型，他也记下了许多语法，所以在英语方面贾济也大有进益。

考完正常考试，贾济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考高分并不算难，但是由于科目太多，加上没有章法，之前的他学起来就力不从心，如今他在「芯球」这样的外挂下参透了一二学习方法，倒也显得不太重要了。

这次的月考成绩没有像往常一样由班主任发下成绩单，而是在周一升旗后，先由年级主任揭晓年级前十名，其余成绩等升旗结束后再由班主任公布。

或许是今天有别的学校的老师来拜访？贾济也猜不准。只听年级主任要开始念排名了。

这排名从第十名开始揭晓，听得贾济心脏直跳，越往前念，贾济就越紧张，身体也止不住得抖。

“第二名——”声音从音响响亮地被广播出来了，念到尾音的时候音响发出了尖锐的声磁共鸣声，贾济的心也跟着一起跳到了嗓子眼。

“叶光焕——！”随后就是一顿掌声。

“第一名——”全场又安静了下来。

“贾济——！”全场的掌声如暴风雨般，气势磅礴。

贾济本就是学校的名人，加上贾济前段时间拒绝了清北，搞得大家都知道贾济心里有一股傲气，非自己所好不学的傲气，既嚣张，又霸气，莫名有些钦佩。

“下面，我们请贾济同学上主席台与我们分享一下经验。”那年级主任开口道。

这之前班主任也没有通知要在升旗台前讲话啊，贾济有些不知所措。可现在又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贾济从人群中走出来，一步一步踏上台阶。

“原来他就是贾济啊。”“我看看拒绝清北的人长什么样。”“......”台下议论纷纷。

年级主任谄媚地笑着，地中海反着天光，把话筒递给贾济。

贾济接过，清了清嗓，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为了不耽误大家时间，我就在这里就只简要讲讲语文和英语的学习方法。过去我的语文一直不怎么好......”

贾济把林瑾莞教给他的方法用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台下的林瑾莞听了，莞尔一笑。也不知是贾济真切看到了她，还是目光刚好扫过林瑾莞所在之处，她感觉二人对视了一秒，林瑾莞第一次感觉贾济能站在升旗台前有自己的一份力。意识到这个想法林瑾莞觉得有些暧昧了，赶紧转移思绪，想别的事情去了。

贾济的讲话快到尾声了，最后他补充道：“最后我想说，我们在学校学习，不仅是要学知识，更要学做人。学做人比学知识更重要。”

尽管贾济猜测众人觉得他这样说话会有些装模作样，但是他这话是说给叶光焕听的，也不知道叶光焕听了脸红了没有。

升旗大会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了。

回到教室，贾济拿出了给林瑾莞买的一瓶饮料，笑道：“多亏了你，我的成绩才能进步。我今天早上上台讲话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贾济递出的时候耳根还是红了，这瓶饮料多少也夹带着些私心。

林瑾莞笑着收下了。

白驹过隙，生物奥赛的日子到了。这会贾济没有和叶光焕分到一个房间，而是和一个没怎么见过的人。

不管奥赛的题目是怎样的困难，在「芯球」眼里，可能都是常识性问题。贾济也一如既往“抄答案”抄得行云流水。

一个月后，已经入冬，室外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室内灯火通明，黄色的灯光映着林瑾莞的脸，她拥有长长睫毛的眼睛看着桌上的题目，她时而笔走龙蛇，时而歪头思考。

要是「芯球」有能让别人爱上我的能力就好了，贾济这样想。

飘着雪的一天，班主任拍了拍贾济的肩膀，示意他出来。贾济跟着班主任，出了教学楼，又是去行政楼的方向。

推门进去，是一个多月前的三个老面孔了，座位也是一样的布局。

“贾济同学，又见面了。”那个中年男人笑得更殷勤了。短发女士还是一样点头打了招呼。

两位客人加上校长先是对贾济一顿夸赞，说贾济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人荣获两个学科的奥赛金牌得主。

客套完毕后，还是中年男人先发话了：“贾济同学，你放心，这次你无论想学什么专业，都没问题。我们都会用最好的师资培养你，而且学费全免，每个月还有大额的生活补贴......”

短发女士插话道：“他们清华给的条件，我们北大都可以提供，并且我们可以提供硕博连读的机会......”

中年男士被这么插了一句心里有些不悦，便和短发女士你一句我一句补充着各自学校可以提供的丰厚条件。

贾济也还是一样，不停地点头附和，校长说不上话，只是一味地把茶杯斟满茶水。

又到贾济抉择的时候了。

外面的寒风刮得激烈，拍打着会议室的窗户，发出阵阵响声。贾济惦念起了家里的爷爷，不知这么冷的天他老人家有没有照贾济嘱咐的那样一定要舍得开空调。

贾济见二人如此不断开出优厚条件，心中也暗喜，但双方条件相当，却也难以做出选择。

“这样吧”，贾济思考了一会儿开口了，“哪个学校提供的奖学金更多我就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