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言

阿拜是从中亚大草原走出来的享誉世界的哈萨克诗人,1845年8月10日出生于哈萨克汗国斜米州青格斯县,即今天的哈萨克斯坦阿拜县。阿拜是哈萨克族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教育家、作曲家,被称为哈萨克人民的精神支柱。这些都不是空泛无实的虚名,而是人民大众依据他的业绩、他为民族的兴旺发达付出的毕生精力和心血敬献给他的至高荣誉。

阿拜的政治理想以及有关促进人类精神文明和社会发展的思考主要是由他富有艺术魅力的诗歌表达的,因此阿拜又被哈萨克人民推崇为诗圣——这是实至名归、最能体现阿拜生命价值和人文情怀的称谓。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是据此于1995年将阿拜列入世界名人的行列,称他为伟大的诗人。

阿拜的诗是将民歌的韵律、东方古典诗人写作的艺术技巧以及俄罗斯作家的现实主义融会在一起,精心淬砺的哈萨克新体诗。由于诗歌真实反映了广大人民群众的生活现实且富有音乐感,很快由阿肯(哈萨克族民间歌手)们唱遍哈萨克草原及大小城镇。随着诗歌的普及,阿拜的声望逐日增高,终于成为哈萨克民族众望所归的著名人物。

然而个别部落及家族里心怀叵测的头人却无端攻击甚至陷害阿拜。阿拜的一生是从险峻、多难的人生道路上走过来的。他那些“曾点燃智慧和仇恨的火焰”“在思想的原野上恣意驰骋”的优异诗篇,虽然曾震颤千万读者的心弦,但因为受到一些佞人的阻挠和旧俗的制约,阿拜生前宏伟的政治抱负未能得到充分施展。

在苏联时期,阿拜的名字像云层里的月亮,有时露出半轮光环,将青光洒到哈萨克地区及周边的兄弟邻邦;有时却被乌云遮住,从云层的缝隙中透出微弱的光束。直到1991年哈萨克斯坦宣告独立,阿拜的名字才像一轮满月光照大地。他创作的新体诗和称作箴言的散文也随着独立国家正常的文化交流走向世界。由阿肯们最初吟唱的作品,经过文学艺术界长时间的评价、研究和宣传,终于成为今天完整的阿拜学。世界各国的学术界无不公认它是哈萨克斯坦名副其实的国学,是哈萨克民族的光荣与骄傲。

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在2015年阿拜诞辰150周年庆祝大会的讲话中曾说:“我们为有像阿拜这样能够提高我们的声望,展现我们的精神风范的俊杰而倍感欣慰,为我们有了能够使我们的俊杰扬名天下的我们自己的国家而分外欣喜。”[1]

哈萨克民族也是我国多民族大家庭的成员之一。阿拜在世时我国的哈萨克学者中就有人曾拜访过他。著名学者型诗人艾赛特曾长期在新疆伊犁哈萨克同胞聚集区宣传阿拜的先进事迹,介绍他的作品。20世纪上半叶,阿拜的作品已入选我国哈萨克语中小学课本。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哈萨克文学艺术界中有多人研究阿拜的作品。

近几年,部分大专院校的文科也在关注阿拜学。但从报刊上发表的文章看,研究人员涉猎早期阿拜研究的较少。而早期阿拜研究是深入研究阿拜的文化遗产不可或缺的资料。为了对拓展阿拜学尽微薄之力,本书中对早期阿拜研究、对阿拜学的奠基人穆合塔尔·阿乌埃佐夫的文集《阿拜·库南拜耶夫》[2]、传记性历史小说《阿拜之路》以及我个人探索的点滴成果做了简略介绍。其中除极少部分是以前积累的文字外,大部分是耄耋之年的赘述,难免有观点陈旧、议论偏颇之处,望识者指正。

为了使读者尽可能全面了解阿拜和他体裁多样的诗歌,了解他的创作活动对我国哈萨克文学的发展起到的推动作用以及他在世界各地的影响,笔者特意在后面的附录中增添了阿拜不同体裁的十余首诗和《从阿拜到唐加勒克》一文,以及回顾阿拜诞辰150周年纪念活动的《跨世纪的阿拜现象》。希望读者在尽览正文后能翻阅附录中不多的文字,这有助于更全面地了解为世人所敬仰的阿拜。

注释

[1]译自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努·纳扎尔巴耶夫在阿拜诞辰150周年庆祝大会上的讲话(见北京民族出版社2000年5月《前进中的哈萨克斯坦》一书《论阿拜》182页,译者师忠孝)。

[2]哈萨克斯坦出版的图书中有多部书名为《阿拜》或者《阿拜·库南拜耶夫》。在阿拉木图1995年出版的《阿拜百科辞典》第47—51页中就有8部同名书。其中有作者的专著,有学者编辑出版的阿拜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