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凡
- 坠入凡间,我靠种植成大佬
- 小鸣行者
- 2109字
- 2025-07-09 21:55:30
仙雾缭绕的玉台上,一盘盘灵肴珍馐散发着莹莹宝光。
“灵长仙君,这道‘白玉翡翠羹’您可一定得尝尝。”
膳仙笑得谄媚,将一盅清透如冰的汤羹推到凌无尘面前。
凌无尘垂眸,汤中浮着几片嫩如脂玉的白菜心,菜叶上有露珠滚动。
“本君不食白菜。”
膳仙眼底闪过一丝异色,故作惊讶,“这哪是凡俗白菜?乃是瑶池畔的‘寒玉仙菘’,食之可增千年修为!”
周围小仙纷纷附和:
“是啊仙君,错过可惜!”
“此等灵物,万年才得一熟!”
凌无尘蹙眉。
他是三百年前升入天界的,从进入天界起,就一直掌管着各类植物生长。
在那之前,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完全没印象。
他不食白菜的习惯,已持续了三百年。
但此刻众目睽睽,若再推拒反倒显得矫情。
既称仙菘,应当无碍。
他执起玉匙,舀了半片菜叶,送入口中。
霎时间天旋地转!
菜叶入口竟化作腥浊黑气,顺着经脉疯狂侵蚀仙骨!
凌无尘霍然起身,玉案轰然炸裂,“你竟敢下毒?!”
膳仙突然大笑,袖中甩出一道符咒,“仙君莫怪,谁让您得罪了紫阳帝君呢?”
凌无尘眼前发黑,仙体寸寸崩裂。最后看到的,是膳仙扭曲的脸和漫天坠落的琼花。
原来那白菜里,掺了弑仙散!
他起身,一道绿色豪光四散而起,众仙纷纷躲避,等光芒散去,看向原处,哪里还有灵长仙君的影子?
凡间,石头村。
凌无尘醒来时,身边站着一对老夫妻和一对中年夫妻,还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娃。
男娃见他睁眼,高兴道,“二叔,你醒啦!”
然而他身后的老夫妻和中年夫妻,彼此对看片刻,各自摇了摇头,拉着男娃离开了。
凌无尘一骨碌爬起来,看了看四周,这是一座低矮的草棚。
泥地凹凸不平,墙角堆着半捆发霉的秸秆。
一张瘸腿的木桌歪在灶台旁,桌面裂开几条黑乎乎的缝。
灶是黄泥糊的,火膛里的灰堆的挺满。
铁锅生了锈,上面还有一层灰。
他睡觉的地方铺着发黑的稻草,腿上压着一床补丁摞补丁的棉被,棉花结成了硬块。
头一阵一阵的痛,各种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他明白过来,自己的仙躯已经被毁,仅靠着一点灵识在一个凡人身上重生了。
原身叫陈二。
与凌无尘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好吃懒做,偷鸡摸狗。
在这一带的村子里,名声很不好。
昨天夜里,他去别家偷钱,不小心掉进了捕兽的坑里,恰逢凌无尘灵识坠落,二者合为一体。
刚才出去的那两对夫妻,年长的,是他的父母,年轻的,是他大哥大嫂。
想必他们对他极为失望,才会在他醒来时,话也没一句就离开了。
记忆还在继续浮现,凌无尘想起来,多年以来,陈二一旦没钱就会问父母要,要不到就殴打父母。
大哥大嫂要是敢拦,他就赖在他们家里几天不走,吃吃喝喝,骂骂咧咧。
一家人里,除了不懂事的七岁小侄子,谁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想起刚才唯一跟他说话的小侄子,他又明白了小侄子为何对陈二这么亲近。
陈二虽然对父母哥嫂动辄打骂,但从来没打过小侄子。
每次偷到钱了,去一趟集市,回来还能给小侄子带几颗糖。
他揉了揉头,掀开腿上厚重的被子,起身朝外面走去。
这村里大多是草屋。
烟囱里偶尔冒出几缕稀薄的炊烟,还没升到树梢就散了。
鸡在土堆里刨食,见人走近也只是懒洋洋地挪两步,连叫都懒得叫一声。
陈二的鞋底磨得只剩一层布,踩在干裂的泥地上,发出沙沙的响。
几个蹲在墙根晒太阳的老汉,原本还低声嘀咕着什么,见他走近,立刻闭了嘴,眼神往别处飘。
孩子们原本在空地上追着一条瘸狗疯跑,嘻嘻哈哈的,可他一靠近,笑声就像被掐断了似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散开,有的钻进草垛,有的躲到树后,只露出半张脸偷偷瞄他。
狗也夹着尾巴溜了,跑远后才敢回头吠两声,像是在壮胆。
凌无尘咧了咧嘴,想说句话,可喉咙里只挤出一声干笑。
他站了一会儿,终于悻悻走开,走回草棚。
坐在发黑的草席上,回顾往事,凌无尘想不明白,紫阳帝君为什么要害他,用的还是最为歹毒的方式!
他们可是多年至交!
如今没了仙骨,落在这副身躯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倒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起码很多亲眼看见他消失的仙人,会以为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里,肚子叫了两声,陈二已经有两天没吃过饭了,肚子响,也是情理之中。
神仙尚且要吃吃喝喝,况且陈二这凡躯。
他再次起身,走出草棚,想着去哪里弄点吃的,只见隔壁陈二爹娘家的烟囱里正在往出冒烟。
虽然啃老丢人,可他毕竟刚落到这家伙的身体里,不能被饿死。
先去混碗饭,吃饱之后,再想想该如何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走进陈二爹娘院子,停在草棚门口。
老两口一看见他,吓得直往后退。
老汉挡在老妇面前,“你个王八羔子!家里没钱了!再敢打你老子娘,就送你去见官!”
凌无尘饿的头晕眼花,实在没力气跟他们解释,自己已经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再说解释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他只是想要一口饭吃。
他径直走进去,老汉护着老太太后退,同时举起手中的木棍,已经了做好十万分的防备。
却看见陈二只是把锅盖揭开,拿了一个窝窝头,并没有什么动手的意思。
走到门口时,他还不忘回头,顶着那张面黄肌瘦的脸道,“爹,娘。借一个窝窝头,改天还你们。”
直到他慢慢走出院落,不见人影之后,老两口才回过神来。
“孩他爹,他刚才说什么?你听清了没有?”老妇问。
“好像是说借一个窝窝头,还说要还?”
“那我就没听错,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算了吧,老婆子,他随口的话,咱们别往心上去,就他那德行,还提什么借提什么还,不打咱们就行了。”
老妇松了口气,“说的也是,快把手上的棍子放下,咱们吃饭吧。”